p; 锄头木棍乱飞,噼里啪啦一顿乱砸,打的是头破血流,鲜血淋漓。
安沐夏心惊之余,心里也不是滋味,什么时候习以为常的水源,也要这么拼命争夺?
她不想再看,转身离开。
刚回到营地,就见江兰朱满面惊慌地迎上来:“沐夏,你刚刚没出什么事吧?”
安沐夏将竹筒和木桶的水都倒入缸里,将将凑够一缸。
她舀了一瓢喂给小乖问道:“娘,我没遇到什么,你们都怎么了?”
还是阿喜沉不住气,叽叽喳喳道:“小姐你就别瞒我们了,刚才好多去取水的人,都说遇到村子里有人争水打起来了。”
正在她们说话间,安承起屁滚尿流地爬过来。
他怀里捧着撒了大半水的破瓦罐,骂骂咧咧道:“反了天了这群刁民!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哪块地不是皇上的,他们竟敢圈地不许人取水!”
忽地又是一声惨嚎,安承起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。
只见一颗鲜血淋漓的头跟在他后面,狰狞翻卷的头皮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“救命……谁来救救我……我好痛……”
一个女人哭天抢地地扑上去:“你怎么去打个水,就给人削了头皮,你这让我怎么活啊!”
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地问哪里有大夫,大家都忙不迭地摇头,官兵也表示爱莫能助。
这荒郊野岭的,他们哪里去给他找大夫?
就算是找到了,以现在的医术,能不能救活还是两说。
男人呜呼哀嚎声不断,在寂静的夜里凄厉似鬼,因为没有得到救治,声音渐渐地衰弱下去。
那女人也抱着一个幼儿,两目怔然,死气沉沉。
江兰朱脸色苍白的似心脏病突发,她拉着安沐夏道:“沐夏,我们还是不要泡脚了,能省一点水是一点水,你也不要随便出去。”
她还不能接受,喃喃道:“怎么我们不过才流放几天,这世道好像就变了,取个水都能丢了性命。”
林嬷嬷是经历过旱灾的,她一抹眼角的泪水道:“夫人,你这是没遇上过,这十几年哪个不是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旱的。每年差役上门,交了税钱粮食还不够吃,要是碰上这样的灾年,那更是没有活路。要不是我自卖为奴,现在早就一?g黄土了。”
林嬷嬷如今近五十岁,放在现在几乎是儿孙满堂,含饴弄孙的年纪。
但安沐夏她们从未听她提起过丈夫和儿女,好似孑然一身,要不是这次天降横祸被判流放,她就要孤老侯府了。
林嬷嬷嘴唇抖擞,叹道:“夫人,你们别不当一回事,要是真再继续这样干下去,恐怕这才只是开始。尸横遍野,易子而食的惨剧我可是见多了!”
林嬷嬷的话敲响警钟,安沐夏用烧好的银针挑破水泡,匆匆擦了擦也没泡脚,一夜不眠。
第二天安沐夏在田埂里发现几具死尸。
其中一个就有昨天的那个死了丈夫的女子,她一根绳子勒死了自己。
怀里搂着个憋得断了气的幼儿,空茫的眼睛无言地望着天空。
第27章 你这让我怎么活啊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