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他······他怎么样啊夫人?”
孙尚香还未回话,忽然一人道:“那便是事实,你不信也得信。”却是马云禄提着银枪走了进来。赵云一看,奇道:“云禄你······”只见马云禄身后,紧跟着的却是张飞而非其他吴军将领。原来张飞一直在巡江,听闻了孙尚香出走的消息,立刻猜到东吴会派船只接应,立刻到江边巡守,见到了东吴的船只便直接截停并顺道赶了过来。马云禄即便势单力薄却依旧奋力追赶,等到大船被拦住之后,自然也赶了上来。
周善看着她和张飞,很是吃惊道:“你们······你们是什么人?怎么上来的?”张飞“嘿嘿”大笑两声,连整个船板都被他笑的颤动起来。周善赶到船舱门口一看,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忍不住叫道:“不······怎么会这样?”
马云禄却一把将他拉回来,道:“你就别管这些没用的了!关于孙策将军一事,才是你应该顾及的不是吗?你深受孙策将军大恩,难道都不想弄清楚孙策将军到底怎么样了吗?”便把自己曾经被鞠破军等人追击之后,却被孙策所救一事说了一遍。
“不······不可能······”周善只是摇头道:“孙策将军······如果当初的确没死,那么······那么也不可能是被主公所杀······他们可是兄弟,这绝不可能!”
“即便是兄弟,又岂有王霸之权来的重要?”赵云道:“现在的吴侯绝非当初刚刚继位的年轻人了,孙策将军已与他分别了十年了,现在再见的话。你觉得吴侯会想着自己的吴侯之位,还是想着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?”
“胡说八道!”周善道:“你们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”赵云道:“这也容易,这船舱中人,除你之外,大多知道此事的真相。你若实在不信,何不问问主母?”周善一听,立刻看向了孙尚香。
孙尚香眼中闪烁着几丝泪光,看着周善道:“你真的······不够了解二哥,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你······你也不懂我大哥,江东有难,他又岂有不回来的道理?”说着痛心的摇头起来,显然是此事又戳到了她内心的痛处。
周善愕然向后退了数步,直撞在船舱一面墙边,无助的坐倒在地,眼中的泪花止不住的落下。赵云将阿斗交给了马云禄,缓缓走到周善跟前道:“你一直跟随着孙策将军,也效命于江东。但如今授命于你之人乃是杀害孙策将军的凶手!你还要为他效命吗?”周善满面酸苦之意,长叹一声道:“孙策将军绝不会因此事怪罪吴侯,我既受孙策将军大恩,便定要为江东肝脑涂地,不管其主究竟是谁!”猛然弹起,又被赵云一掌按倒。
“好!但事到如今,你已经失败了!”赵云喝道:“主母你可以强行带走,让她回去看望重病的国太。但小主人,势必将留下。”这才起身,示意放周善离去。周善茫然的起身道:“吴侯仅仅交予我如此简单的任务,我却依旧没有完成,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面见吴侯?”一步步走出了船舱之外。
孙尚香看着他们带着阿斗准备离去,有些迟疑道:“那我······”“子龙不是说了吗?”张飞有些不耐烦道:“母亲生了病,当然要回去看。嫂嫂,在我哥哥和你哥哥之间,你已经做出了选择,就千万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行吗?一切让我感到恶心的事情,我绝不会遮掩我的厌恶之情。”说着,一手揽着赵云,一手揽着马云禄走出船舱。
只听一声高呼“孙策将军,罪臣来了”的声响,只见周善在船边振臂大叫,便一剑刺在了自己的胸口,毫无生气的坠进了大江之中。赵云不禁叹道:“这样浪费性命,本是不值,但在现在却已经是唯一的选择。是我们······是我们断绝了他最后的生路。”
“这样的汉子,我倒是挺佩服的。”张飞说着回身对船上吴军士兵道:“回去的话,你们就跟吴侯说,这汉子是我杀的。他依旧忠于江东,忠于吴侯。”正准备换到另外的大船上,孙尚香实在忍受不住,追出来道:“叔叔!”
“你到底要干嘛?”张飞道:“你这么想回去,我们便放你回去,怎么还不满意吗?天天放一个随时害我小侄儿的人在身边,我是不放心的。去吧去吧。”对着孙尚香一摆手,便转回到了之前的大船之上。
“我看的出来,她割舍不了对主公的情谊,也不想就这样离开这里。”马云禄回身看着站在船头眺望的孙尚香,不禁叹道:“我想她的本意并非这样,若非孙权之命,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。之前主公还在的时候,一切不都风平浪静吗?”
“是啊。”赵云远远地已然看不清孙尚香的神情,只是感叹着:“这其实都怪不得她。她本来应该快快乐乐的呆在母亲的屋檐下享受青春自由,可是却被联姻的幻梦永远的困住了。这一次,她回去了,恐怕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。人生的芳华又有多少年呢?她还只有二十岁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张飞不屑道:“自作自受罢了,她既然选择了她哥哥而不是我哥哥,又有什么可怜的?走了!”便下令船只返归,放孙尚香的船只前往江东。
孙尚香望着两艘船交替,却已经看不到赵云和阿斗的身影,看着茫茫江水,不禁泪如雨下。
“女曰鸡鸣,士曰昧旦。子兴视夜,明星有烂。将翱将翔,弋凫与雁。弋言加之,与子宜之。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知子之来之,杂佩以赠之。知子之顺之,杂佩以问之。知子之好之,杂佩以报之。”
“有谁不向往朴素简单的爱情呢?起初我根本不相信我会和一个老头子有着真感情,但唯有相处之后,才有资格发表真的见解。若是真能够平安一世,我愿抛弃我从小的爱好,顺从夫君。何人知晓我内心之痛?何人知晓夹于两家之间之苦?一朝念想,一朝芳华,皆是幻梦一场。落得如此命运,我不知道该怪谁,怪兄长吗?怪乱世吗?”
“也许······只怪我这命吧。”
第一百三十三章:聚陋室,真意难平,可叹芳华困空梦(5)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