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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 慢慢的,她觉得不对了,就不想再多说了。
  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我的朋友来了。”江澈随便扯了慌想要远离。
      男人却突然抓住她,“你的朋友在哪儿呢,帮你介绍认识认识?”
      江澈不悦地皱眉冷声道:“请你放开。”
      对方温和一笑,抓得更用力了。
      江澈吃痛,开始剧烈挣扎,拔高了音量,“放开!”
      见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,男人立马松了手,江澈往后一个踉跄。
      接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将她包裹住,江澈站稳后,下意识抬头看去,正好撞上孟宴臣的视线。
      她急忙从孟宴臣怀里退出来,同他拉开身位,微微颔首,“谢谢。”然后应该说些什么……
      孟宴臣一瞬不瞬地盯了江澈半晌。
      “不用谢。”
      他垂眸,“以后再遇到搭讪,一开始就直接拒绝,不要看脸评人。”
      江澈抿紧唇,孟宴臣怎么知道……
      孟宴臣转身要走,江澈伸手想叫住他,结果没想到孟宴臣又转了回来,刹那间两人都僵住了。
      如果江澈手的姿势再高一点,应该就像是要摸孟宴臣的脸。
      只是现在,江澈的手停在了孟宴臣胸口前方咫尺的位置。
      孟宴臣上前一步,在即将触碰时,江澈回过神收回了指尖。
      她有些被吓到,紧紧攥着手。而孟宴臣的目光静静落在她泛红的手臂上。
      “不好意思,我……”
      “你不是身体不好,休假了?”他推了推金丝眼镜,抬起视线,慢慢出声。
      “是休假了,但在家待着太闷了,妈妈就让我来酒会散散心。”江澈用提前想好的措辞解释。
      “来,酒会散心?”孟宴臣挑眉。
      “不,可以吗……”
      他淡淡一笑,“可以。”
      江澈无声地长舒一口气,然后听孟宴臣说:“如果你担心再遇到刚才那种的人,就跟着我。”
      这么好的吗!?江澈瞬间亮起星星眼,连声应下,还保证道:“你安心做你的事,我隔你两三步那么远!一定不打扰你。”
      “你就算只隔我一步,也打扰不到什么。”孟宴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微微偏头,“走吧。”
      江澈隐约能听见孟宴臣和别人的聊天,内容她听不太懂,但又有点点熟悉。
      她有些无聊,就拔了摆放在酒桌上花瓶里的红玫瑰,抿着唇细细端倪。但其实左看右看,它都只是一朵再普通不过的花,没有特别。
      孟宴臣静静看着,似是在回想着什么。
      *
      “谢谢你帮我解围,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?”
      当时她就是拿着这朵花走到他面前,笑得明媚阳光。
      那是故事的最开始。
      他拒绝了。
      然后她垂下头将花藏到了身后。
      一朵玫瑰而已,它又不特别,他不缺它。
      后来,再也没有花了。
      *
      江澈注意到了看着她出神的孟宴臣,然后又一次将玫瑰藏到了身后。
      “孟宴臣?”她轻声唤道。
      孟宴臣的视线再度聚拢,他走到江澈身前问,“在干什么?”
      江澈避开孟宴臣,“没干什么。”
      “我看到了。”
      “好吧。”江澈抿唇,“我把花插回去。”反正也没想拿走……
      结果江澈刚把花从背后拿出来,就被孟宴臣抽走了。
      孟宴臣盯着鲜红如火的玫瑰花瓣说:“什么时候你送我一束?”
      “你喜欢玫瑰啊?”
      因为是遗憾,所以……
      孟宴臣没有看江澈,他拈着花茎的手微微颤抖,“你送了,我才知道喜不喜欢。”
      “那,改天,我仔细挑挑再找个时间送你。”送束花还是不难,孟宴臣开心最重要。
      红玫瑰被重新插了回去,就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,什么都没有变。
      只要他,不同了。
      “走吗,我送你回去。”
      “这就回去了?”
      孟宴臣看出了江澈的想法,“重在参与,不用待到最后。”
      “嗷,好。”
      而这场酒会中,孟宴臣的耀眼让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落在他身上。
      他同江澈亲近,自然也被旁人尽收眼底,不知情者好奇,知情者奇怪。
      这两人在公司不是向来不对付,怎么走到一起了?该不会现在都在为工作吵架吧?但看样子,不像啊,而且“蒋澈”的冷脸怎么不冷了?
      “啊!”
      一个红酒杯突然在江澈脚边摔得粉碎,玻璃渣飞溅开来,江澈吓得一退,孟宴臣则下意识护了江澈到身后,冷眼看向尖叫的女人。
      江澈把着孟宴臣的手臂站稳,有些惊魂未定。
      她看向脚下,后裙摆被红酒浸湿了一大片,也不清楚有没有被玻璃划伤。
      “没事吧?”孟宴臣回头,眼中溢出的担心是连装都装不出来的程度。
      江澈摇了摇头。
      “小姿!怎么回事?”已然安静的场中传出一道焦急的女声。
      “妈妈,我刚没拿稳酒杯,把人礼服弄脏了。”
      “有没有伤到?”
      ……
      江澈看去,是郑家的母女二人,孟宴臣最近相亲的那家。
      事情这不就有意思了?
      “不好意思小姐,你的礼服多少钱,我们双倍赔给你。”郑母上前道。
      江澈皱了皱眉,她不喜麻烦,刚想说算了,就听孟宴臣道:“你觉得你一声道歉一句赔钱就能了事?如果她真的伤到了,你赔得起!?”
      霎时间,孟宴臣周身阴沉骇人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。
      这是动真火了。
      可孟家和郑家不是还有生意往来?
      江澈忙道:“我没事……”
      但还不等江澈说完,那个小姿就上赶着插话道:“她都说没事了。”她目光柔软似水地走向孟宴臣,来到孟宴臣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宣誓主权,“宴臣,你知道的,这是意外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      江澈可不想被迫牵扯进修罗场,于是悄悄收回手,想默默退远些。
      奈何孟宴臣不放过她,将她的小臂一牵,“去哪儿?”
      孟宴臣的声音很轻,手上也克制了力度,但他眼底的占有欲毫不作假。
      江澈哪答得上来啊。
      “宴臣……”女人出声。
      “松开。”孟宴臣又看向女人。
      女人一脸的受伤,郑母当即不乐意了,“孟宴臣,你什么态度,你……”
      “我什么态度?”孟宴臣厉声反问,“你们刚才难道不是料定了我会顾及两家的颜面,不会不帮你们说话,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吗?”
      此话一出,众人都惊了,而知道孟宴臣过的是什么日子的江澈更是不可置信。
      孟宴臣微微眯眼,不掩嫌恶,“你是不是故意想让人出丑,我怎么会知道,我跟你,又不熟。”说完,他就缓和神色重新转向江澈。
      “我们走。”
     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两人并肩朝外去。
      江澈时不时偏头望一眼孟宴臣,虽然只能看见侧脸,但寒意清晰。孟宴臣居然为了自己同生意伙伴撕破脸,他真的是孟宴臣吗?
      他妈妈要是知道了……
      上了车,孟宴臣仍沉着一张脸,江澈坐在副驾驶,只敢用余光看他。
      “你检查一下,有没有受伤。”
      “嗯。”江澈接过孟宴臣递的纸巾,埋头擦拭酒水,孟宴臣别开眼不看。
      嗯……
      右小腿右侧有一条小口子。
      江澈抬眸,在确定孟宴臣没有看她,且以他的视角也看不见伤口后,将纸巾揉成团攥在手心,轻松道:“一点事没有,所以别生气了。”
      孟宴臣看了江澈一眼,没回话,启动了车子。
      江澈咬了咬下嘴唇,心虚,不敢多话。
      等到了她家门口,孟宴臣才说了句:“到了。”
      “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江澈浅浅一笑,又颔首表示谢意,开门下车。
      她正要关车门,孟宴臣突然道:“你,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?”
      江澈一愣,停下动作,认真斟酌起来,点头道:“有。”
      “我们之前不是很熟吧?”
      孟宴臣今天的一应行为已经严重超出了江澈的认知。
      她想了一路,也没明白,就算她在国坤集团上班,有恙在身,孟宴臣对她的关心也完全不像是上级对下属,如果非说是看在蒋家的面子,那他的偏激又怎么解释,他明明可以用平和的方式解决。
      夜晚,周围一片寂静,除了微风拂过的声音,还有江澈的心跳。
      她以一种近似于固执地目光盯着孟宴臣,等待他回答。
      “是同事,不算很熟,帮你是因为最近两家走得近,仅此而已。”
      是了,蒋裕正和许沁相亲,有宋焰的衬托,孟宴臣对蒋裕的评价不错,她知道成功不了,但孟宴臣不知道,护着自己,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。
      坦诚,没什么不好。
      “懂了,但还是谢谢你。”江澈想到任务,“不知道可不可以交个朋友?”
      孟宴臣的心一痛,沉声道:“你先把答应我的一束花送了,我再考虑。”
      “好。”
      车门关上那刻,他的世界又再一次被孤单灌满。
      望着江澈离开的背影,他的眸中透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,那份苦涩,像是一片暗淡的阴影,笼罩在他心灵的每一个角落,让他无法摆脱。
      *
      酒会上的事很快传开,蒋母听说了,忙完工作就来找江澈问到底怎么回事。
      “他帮解围,两次,就这样。”江澈盘腿坐在沙发上,双手托腮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      蒋母张口还想问些什么,却被江澈突然打断了,“妈妈,我想去工作了。”
      “你身体……”
      “早没大碍了。”
      蒋裕为自己的工作都晕头转向,不太好再麻烦他帮忙,她还得靠自己。
      “那你要想去就去吧。”蒋母若有所思,提醒道:“但是这几天孟家和郑家闹得挺不愉快,你要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,别往心里去。”
      “妈妈,连你都知道……”
      这影响力和杀伤力得有多广多强?
      “只要扯上两家,这里面掺杂的利益就千丝万缕,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。”
      江澈敛眉,看来这几天孟宴臣应该不怎么好过。
      “澈澈觉得孟家的公子怎么样?”
      “挺好的。”江澈顺口回答,然后起身,“我去洗漱休息了,明天上班。”
      *
      国坤集团策划部
      江澈妆容精致,配上一套米白的收腰套装,束马尾,尽显干净利落。
  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以前上班通勤穿什么,就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装,应该错不了。
      对于碰面的同事,江澈礼貌性的微笑,然而对方却像见了鬼,江澈不经怀疑人生,之前的自己究竟有多不讨喜,总不可能是因为酒会吧?
      本来江澈还担心因为失忆完不成工作,但现下看着眼前几个空着的工位,她就知道自己担心的少了。
      坐哪儿?
      怎么感觉都大差不差?
      可以凑近去看吗?
      要是翻错东西,被人家发现,会很尴尬吧。
      江澈环顾一下四周,还有人在看她,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头,脑子都快转不动了。
      突然,一个短头发高个子女生拍了拍江澈的肩膀,大大咧咧道:“怎么在这儿发愣,休了几天病假,真连自己在哪儿工作都忘啦?”
  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江澈故作熟稔的一笑。
      女生一愣,有些意外,但坐下后还是为江澈指了方向,是一间关着门的办公室。
      江澈盯着女生,觉得有必要发展一下人脉支线,于是试探性地靠近,“那个,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,方便吗?”见女生皱眉,她解释道:“很重要。”
      “方便。”女生起身。
      “办公室会上锁吗?”江澈问,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进不去。
      “?”
      “看来没有。”
      进了房间,关上门,江澈顿时长舒了一口气。
  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女生瞪大眼睛。
      “没错,我失忆了。”
      *
      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交谈,江澈知道了女生叫方景,性格开朗,是她一把手教出来的员工,跟她关系还不错,还知道了自己冷面阎王的称号。
      “你就开会那么一晕一摔,就失忆了,好离谱。”方景显然还太能接受。
      但事实其实比失忆还要离谱。
      “你会帮师父我的吧?”江澈眨巴着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恳求。
      方景嘴角抽了抽,“失忆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改变得这么彻底吗……”
      江澈苦笑,“我也不想的。”
      “师父,实话说吧,我想帮你也帮不了。”
      “为什么!?”
      “思维不在一个层面上,做出的方案,一个天一个地,一交方案就露馅。”方景眼神无比真诚,“师父,你不想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吧。”
      “有道理,但短时间内,我也学不会啊。”就知道来公司草率了。
      “师父!要不您先暂时转去闲职,就说身体还没完全好,上面应该不会为难您。”
      方景话音刚落,门就被敲响了,两人俱是一惊,江澈喊问道:“谁?”
      “蒋主管,老板叫你去一趟。”
      方景听了声音,凑到江澈耳边提醒,“陈铭宇,他口中的老板叫孟宴臣,是师父你的顶头上司,国坤集团董事长孟怀瑾唯一的儿子。”
      “多谢,我知道了。”
      江澈起身,方景拉住她,压低声音道:“师父,这说不定是你转岗的机会。”
      “嗯。”
      *
      “陈助理,孟总找我什么事?”
      “我哪知道,蒋主管去了不就都清楚了。”陈铭宇对江澈态度冷淡。
      也是,自己这个活阎王会讨人喜欢才怪,也就方景那神经大条的丫头。
      陈铭宇做了请的手势,示意让江澈自己进去,江澈扯出一抹假笑,“谢了。”没人引路,她找孟宴臣办公室恐怕就要花上半天时间。
      “不用谢,老板吩咐的。”
      江澈着实没想到,竟然还有意外收获。
      她前脚踏进孟宴臣的办公室,陈铭宇后脚就带上了门,江澈瞬间紧张起来。
      办公室空间挺大,江澈往里走了走才看到正专心致志办公的孟宴臣。
      再一次见面就在这么严肃的办公场所,担心露馅儿的江澈压根儿笑不出来。
      “来了?”孟宴臣抬头,露出温和的笑容,“坐。”
      江澈默默坐下,肉眼可见的局促。

第47章 过去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