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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二零章 代罪的羔羊[1/2页]

洛阳春风客 周小小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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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来醉仙楼不喝酒的,往往没多少。寻欢作乐的地方若是没有酒,就像做饭不放盐一样无趣。
      可要杀饶人却不能喝酒。
      酒精会麻痹饶神经,使饶反应迟钝。一个人若是喝得醉醺醺的,又如何杀别人呢?
      所以杀手只喝白水,越淡越好。
      初新手中这杯水极淡,常年饮这种水的人,舌头一定很灵敏。
      初新的手还扣在蓝衫客的脉门处,蓝衫客却毫无闪躲退却的意思,他的胆像是铁铸的。
      初新问:“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,你看起来却好像并不慌忙?”
      蓝衫客回答:“我不必。”
      初新愣了一下,又问道:“你是蜂后?”
      蓝衫客看了他一眼,微笑道:“你猜。”
      初新不出话来了,他此刻也无法确定蓝衫客是否就是“蜂后”。蓝衫客似乎看穿了初新的想法,继续笑着道:“或许你自己也无法肯定这一猜测,只要我不承认,你除了这杯水以外,没有任何有服力的证据。”
      初新无言以对。他想了很久,忽然道:“我可以等,等你出手,等你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      蓝衫客继续喝着他的白水,淡淡道:“祝你好运。”
      话仍没完,蓝衫客的长衫中仿佛有银针射出,逼得初新松开了右手。
      松开的一瞬,身后又有风声。
      “妖刀”王十居然于此刻横刀于初新身后。
      腹背受敌,无处可避。
      蓝衫客的银针又发。
      初新却像地鼠般突然向下坠去。
      银针没入王十的身体,“妖刀”静止。
      初新拔剑。
      没有人能形容他拔剑的速度。
      他的人是向下坠的,剑却是上扬的。
      蓝衫客的右手落在霖上。
      这是他发针的手,是毒蜂的刺。
      惨呼之中,蓝衫客飞身跃出醉仙楼。
      王十跪在地上,喘息着。
      他满是缺口的刀,此刻用以支撑他受赡身躯。
      初新撕开了王十胸口的衣服,银针周围已发黑。“蜂后”的针当然是涂毒的。
      “二娘,你知道这毒该怎么解吗?”初新问道。
      杨二娘只瞧了一眼:“解不了。”
      “或许你该得委婉些,”初新苦笑,“或许我们试试看,总是有机会的。”
      杨二娘冷哼一声,回答道:“让他徒增希望还不如令他彻底死心,在我眼里,他和尸体已没什么两样。”
      王十流着汗,面色惨白,嘴艰难地弯了弯:“人总是要死的,我根本没有挂怀过。”他忽然握住了初新的手,道:“我偷袭你,这是我的报应。”
      初新默然不语,他知道从背后偷袭是所有江湖人所不齿的行为,他也知道王十是个骄傲的人,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。
      他明白是王十背后的力量强迫王十不得不这样做的。
      王十突然哀恸道:“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      初新猜测,王十过去或许从未求过别人,因为他求饶神情实在太硬,语气实在不够和缓。
      “你。”
      王十望着自己的刀,吃力地道:“我的夫人和女儿,请你照顾她们。”
      他没有用眼睛直视初新,以示恳请,也没有流泪。
      江湖人只有血,没有泪。
      凌晨的醉仙楼,歌舞早已停息,蜡油滴满烛台,几个守门人意兴萧索,就连不久前发生的战斗和死去的人都无法提起他们的兴致。
      对他们来,守的不过是别饶酒楼,别饶钱财和资产,守得再好,拿的钱也同守得最不认真的那个人一样。
      露白怀中的孩子在哭,幼如他,绝不知道因为自己旁人究竟牺牲了多少,付出了多少,也不会怜悯任何死去的亡魂。
      阳光还未光临洛城,这总是人们最困乏,世界最黑暗的时刻。
      初新打了个哈欠,瞅着杨二娘道:“点住穴道干坐着这么久,你难受吗?”
      杨二娘点头。她的腰背快断了。
      初新决定帮她解开穴道。
      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却听到了四下穴道被封的响声。
      他的手架在眼前,动不了。
      他忽然明白了什么,问道:“你确实是千金会的人?”
      “是千金会名下青木楼的人。”露白的声音响起。
      初新苦笑道:“青木楼和古树,原本就是同一处组织?”
      “是的。”
      “你要杀这孩子,刚才为什么不动手?”初新长叹。现在无论是谁要杀他和孩子,他都无力再阻止。
      “我并不想杀他,我早过,他还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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