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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月辉似河[2/2页]

烟波十四桥 曾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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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靠近处久了,她的头竟然开始犯晕,似乎急需什么补充身体里迅速流失的东西。第一次见他时,延龄还以为是天气闷热又没开窗,幸得他走得快,不至于像现在这般……近乎晕厥。
      “我看你就是只兔子,一惊一乍……”齐容与瞧见了她的不适,转正了神色道:“你怎么了?”伸手去扶她。
      “你离我远些就好。”延龄的头越发昏沉,失去意识前从口中喃出几个字。
      “光,月光……”
      自延龄有记忆以来,算上这次,总共昏迷过三次。
      第一次是在厨房帮忙烧柴火,也不知是怎么昏死过去的,那户收留她的人家以为她真死了,打算连夜将她埋了。当晚风大,?宰潘?牟菹?环缦瓶??律?撂茫??拐饷雌桨孜薰视中蚜耍?峭诳拥暮鹤酉诺昧⒙矶?鲁?饭砜蘩呛克频呐艿梦抻拔拮佟
      第二次是在宫里,盛夏时节,一处大殿大白天走了水,她杵在殿外,感知到火里还有人,但没人愿意理她,也没人愿意冒险。她便绕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施法进去,身上的本事用处颇多,设下的防护法障使得烟火无法近身,只是感觉越发不适。在找到那困在火里的小宫女后,延龄把法障给了她,再引其一条逃生路,自己则是用意念瞬移了出去。移是移出去了,但又一次昏死过去,幸得所有人都忙着扑火,无人发现墙角躺着个人,盛夏月明,她又平白无故醒了。
      也许并不是平白无故。
      “光,月光……”昏迷前说的话她醒来后依稀记得。延龄始终无解,不知为何,她总感觉就是那同样坏境下最为缥缈的因素。
      “你醒了。”屏风后的男子,身型伟岸,温声细语。
      延龄揉了揉仍有些昏沉的脑袋,坐起身来,倚着床柱,透过屏风看着那被盈盈烛光照亮的身影,声音尚虚弱:“你是谁?这是哪里?”
      “昨日我们见过的,在回廊间。”
      难怪声音有些耳熟,延龄试探道:“伍逸?”
      男子并不恼她的无礼,轻回了个‘是。
      “这里是……”延龄想到昏迷前听容王说要将她送来将军府,他还真是送来了。话说把生死未卜的人送来,伍逸居然收下?此人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?
      “德宣将军府。”伍逸越过屏风来到床边,今日的他褪去了那身刚硬的戎装和冠钗,着一身简便长衫,长发随意束在身后,“你不好奇自己是如何醒来的吗?”
      延龄觉得这身倒不怎么像将军了,此人面相阴柔,如此着衣反有几分闲散道人的模样。她佯装咳了两声:“近日受凉染了风寒,容易晕眩,喝杯水休息片刻就无事了。”
      说话时见伍逸走到窗边,朝外看去,他道:“你看,月辉似河。”
      延龄亦随他瞧出去,浅笑:“嗯,银色的河。”
      “延龄姑娘的家乡在哪里?”伍逸回过头看她。
      延龄与他对视两秒后垂了头,思考少时,后从口中挤出:“北方吧。”她从极北之地醒来,那便是她的家乡了。
      “延龄草生于阴湿之地,可治头晕目眩,这名字很适合你。”伍逸走回,坐在了床边,别有深意地看着她:“阴湿之本勿近炙热之物,容王个性张扬,热情如火,于你不宜。”
      确实,伍逸身上所散的气息与那容王截然不同,这气息让延龄倍感亲切舒适,不过他怎的好像对她知根知底似的,是高深莫测还是故弄玄虚?
      “将军呢?家乡又是在哪?”
      “同你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地方。”
      深邃的眸子紧紧揪住延龄,伍逸重重呼出一口气。
      寻了百年,终是寻着了。

第九章 月辉似河[2/2页]